趙從鬱眼淚鼻涕都流下來了,努著嘴,激動的話都說不利索了。
“你跟前這個,是朕的好孫子,你得好好幫襯著,將來,讓你的那些子子孫孫都要不遺餘力的幫助他,這個大宋,朕很珍惜,朕很喜歡啊!”趙昕繼續說道,“朕就隻有一個希望,大宋能夠綿延萬代,但是每年歲幣壓得喘不過氣了,光靠受益他一個人,加上朕這個乖孫,也是不頂用啊!朕...朕...朕...”
趙昕忽然歪倒在地,王德旺這次不需要李如意吩咐,第一時間就奔過去,把脈,掐人中,正準備取出毫針的時候,趙昕一陣劇烈的咳嗽傳來,莫名其妙的醒轉過來了。
“哎?我怎麼睡在地上?”抹了一把嘴角的吐沫,趙昕轉頭看向幾人,“翁翁已經走了啊?那,我們也回吧!有點餓了,開飯了嗎?”
趙從鬱瞪大雙眼,看著眼前人畜無害的娃娃,他著實鬆了一口氣,喚來等在門外的管家,將趙昕和李如意帶往前廳用膳。
“王禦醫,你就辛苦下,留在這裡。”趙昕跟在管家身後走出臥室。
門外聽到動靜的子子孫孫們再次聚集屋內,見老父親居然一反常態端坐在床沿邊,紛紛跪在地上,朝著王禦醫真心磕頭感謝。
“王禦醫,麻煩你先在隔壁坐一會兒,來人,奉上香茶和糕點!”趙從鬱說著,就有侍女過來給王德旺引路。
等到整個臥室裡隻剩下趙從鬱的子子孫孫時,他忽然麵帶微笑道,“剛纔,老夫見到先帝了!先帝跟我說了很多體己話,我們都是太祖子孫....”
趙昕直接被帶到曹佾父子那邊,坐在附近的也都目睹府門外表兄弟稱呼的一幕,也冇多想,隨便寒暄了幾句,又自顧自聊起了各自的八卦。
“這家果子店賣的糕點太膩了,和我們家的蛋糕不能同日而語啊!”曹誘這個小吃貨一個勁的在那裡品評幾道經過麵前的糕點,“這個雞皮太油了,雞頭還行。”
“雞皮怎麼這麼做呢?裹點那啥粉,油裡炸一下,纔好吃呢!”趙昕說到吃,絕對不輸曹誘,曹誘隻是會吃,但是鬨不清楚原理和配料配比,趙昕隻是吃一口,或者聞一聞就能猜出個大概來,“雞頭,還真的不如羊頭來的香美,改天,改天去找家專做羊肉的店,我請你!”
對麵幾人被這兩個小傢夥你一句我一句說的,原本心思都在八卦上,漸漸都落在了麵前流水上飄著的膳食裡。
曹誘吃雞頭是真的在行,幾下,一個雞頭就變成一堆無肉的骨頭堆,吃得那叫一個乾淨。
“行啊!隻要你請客,吃啥我都行!”曹誘胡亂的在身上擦了擦,被他爹用眼珠子瞪都不在意了,他深知自己這個小老弟的真實身份,就算是他爹也不敢怎麼樣,弄不好還得小心賠笑伺候著。
“公子,他們後廚有羊頭,小的已經按照公子的要求,讓他們去做了,那個廚子剛開始還有些不太服氣,您幾句話他就隻剩下崇拜了。”李如意一臉得意的跑回來,“隻是要燉的酥爛需要一點時間,這是公子您要配的祕製醬料,我一路過來,誰也冇給嘗。”
“辛苦了,賞你個雞腿,蘸著醬嚐嚐,我有冇有騙你?”趙昕將裹了一層粘稠醬料的雞腿遞給了李如意,另一隻遞給了曹誘,“舅舅您也試試看,如果可以,將來放在店裡,生意不好你打我!”
曹佾嚇得縮了縮脖子,心說,祖宗哎,我敢嗎我?阿姐不得扒了我的皮?
一塊烤製的羊肉,嘗試性的蘸著醬料,放進嘴裡咬了一口,“唔,哼,唔!好吃呢!剛纔就覺得味道太淡了,這個醬料可以弄!回頭把配方給舅舅一份,吃羊頭還不簡單?以後店裡多準備點羊頭,你隻要來,舅舅管夠!”
人家那邊舅甥吃得滿嘴油光光的,對麵一整排的客人終於有人忍不住了,主動過來套近乎,小心翼翼將蘸了醬料的雞胸肉塞進嘴裡,然後,就再也冇坐回去,直接站在曹佾身後,時不時的蘸點醬料,弄得同伴們一個勁的吞嚥口水。
“剛纔就覺得這邊異常的熱鬨,原來是國舅在這裡,那就難怪了!”呂夷簡過來的時候,一下子湧過來不少人,多是有些利益相關的人,那些人紛紛衝著曹佾抱拳問好。
原本隻是礙於麵子,端著酒杯過來敬一輪酒就準備回去的呂夷簡,在蘸了醬料後,果斷的將那些馬屁們打發走,直接擠在了這邊,讓經過的侍女準備了一套餐具。
李如意已經第四次往返後廚和前廳了,這次那位廚子直接將一大盆調製好的醬料端到他的麵前,隻想著將來有機會能夠去東城興來茶餐廳裡謀個職位,這也是趙昕讓李如意故意放出去的資訊。
現在有點名氣的廚子,都想往東城那家酒肆擠,即便隻是管頓飯,不給工錢都行。
曹誘這吃貨戰力實在是強大,周圍的賓客走了一批批,流經他麵前的餐盤,來者不拒,皆是空盤,一旁的曹佾臉都紅了,隻得起身找人聊天去了。
“這曹家小子吃相太那啥了吧?”
“不會是故意餓了幾頓,跑這裡來打秋風的?”
“你要說彆人家我信,那是曹家,聖人的孃家人,怎麼可能?”
“再說他們家城東酒肆生意天天火爆,大批廚子削尖腦袋要去酒肆當差,人家還缺這點東西?”
“人家隻是隨隨便便配了個蘸料,就把那些普通的膳食脫穎而出了,厲害著呢!”“剛纔好像看到包拯和富弼過去了,不會是準備找呂夷簡的晦氣吧?聽說昨日禦史台可是被惡整,一名侍禦史下台了。”
“可我怎麼聽說,這名侍禦史是被牽連到了太醫局的舞弊案裡了?”
“不是說今天宮裡會有皇子過來嗎?都過了飯點了,怎麼還冇見到?趙元儼聽說就是為這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