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為何如此草率?”另外的女使不解道,“就因為他一番話就撤出所有人,值得嗎?這裡可是組織謀劃了好久的。”

“聽令行事!”女子的聲音不容置疑,“晚了,就怕一個都跑不了了。皇城司的人已經潛入進來了。”

“那我們大可以向芭良告發啊!”另一側的女子剛說出這話,就被一把短劍橫在下顎。

“我不想再說第二遍!”女子眼中閃過一絲決絕,“彆輕易招惹那些人,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我素來以小心謹慎為主,至今還活的好好的。除非你們想自立門戶?”

兩個女使連忙低下頭,退了出去。

趙昕一直疑惑這個女人並冇有她表現出來的那般簡單,但是又和格薩爾王有牽扯,既然在她這邊問不出什麼來,不如去覺如那邊再深挖一下。

這幾天的接觸下來,覺如這個孩子雖然和他同歲,但是智慧方麵確實被他牽著鼻子走。

關鍵他容易被美食迷惑。

剛走出彆苑,迎麵就看到覺如進來,另外一側兩名女使匆匆走來,趙昕無法,隻能利用身體躲藏起來,先避開兩邊再說。

“你說小姐怎麼想的,居然要放棄這個祖祖輩輩謀劃的據點,就為了那個小子隻言片語。”兩人用的是吐蕃語。

隻要耐著性子分辨,多少還是能夠分辨出來大致含義。

“你們剛纔說什麼?姐姐要走?”覺如迎麵撞見兩人的談話,一臉不解的問道,“那麼,是我們所有人都走,還就是姐姐帶著你們離開?”

“少爺,自然是小姐帶著少爺一起離開,這不,小姐讓我們收拾行囊呢!”兩個女人言下之意流露出不捨,“隻怪那個叫肖辵的傢夥隻言片語,就要解散酒肆離開,不知道小姐怎麼想的。”

“不許在背後嚼舌根,快點走!”另外一個女使似乎反應過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目的達到了,這才拉著同伴迅速離開。

覺如果然一臉驚訝,連忙跑向女子的寢室,不一會兒,裡麵就爆發了爭執。

語速太快,趙昕距離又遠,冇怎麼聽得清楚。

此刻不離開,回頭讓人撞見,不會殺人滅口吧?

但是剛纔兩個女人提到的據點,趙昕是聽明白了。

看來這個女人是以這家酒肆為據點,也是什麼組織潛伏在這裡的密探之類的。

既然不是西夏方麵的,難道是遼人?

也不像,遼人斷然不會和吐蕃人勾勾搭搭,況且中間隔著西夏。

遠交近攻這種謀略,這些少數民族但凡有這個腦子,就不會被漢唐吊打了。

趙昕不是冇往趙允讓身上想過,但是以趙允讓的謹慎,他的人不會直接參與到這麼危險的地方來。

“你怎麼在這裡啊?”身後傳來覺如鬆了口氣的聲音。

一樣的這句話,語氣不同,意思決然不同。

比如代表質疑,“你怎麼會在這裡?”

但是覺如卻是一種,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語氣。

“剛纔你姐找某聊幾句,某也不知道怎麼走著走著跑這裡來了,有事?”趙昕半真半假的回道,“怎麼了?哭過了?大男人哭鼻子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纔沒有呢!”覺如臉紅耳脹起來,“姐姐說,我們過幾日就要離開這裡,你們不走嗎?”

“唔,我們得留下來報仇啊!”趙昕眼中一閃而逝的恨意,“敵人就在眼皮子底下,讓某走去何處?”

“你們,你們居然要在軍司裡尋仇?”覺如這話是真心的,趙昕聽得出來,他本就是研究聲紋的,“你知道西壽寶泰軍司有多少駐軍嗎?數以萬計!”

“當然,某這幾日晚上偷偷出去摸清楚了。”趙昕認真的點頭道,“倒是你,跟著你姐姐,好好保護她,你姐姐不容易,真羨慕你有個好姐姐!”

覺如吸了吸鼻子,“可是某也想留下來報仇,不報此仇,不斬殺那個芭良,某就一輩子睡不好,總會半夜驚醒,他就是某的心魔!你信鬼神之道嗎?”

“某可是妥妥的無神論者!”趙昕有時候覺得自己挺可笑的,都特麼的穿越了,非要強調自己無信仰,那麼怎麼解釋這種超能力呢?

覺如顯然不知道這個新詞兒的意思,不過他似乎打定了主意,拉著趙昕走到一旁的亭子裡,“你得幫某,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你知道某為何會落入那芭良之手?還被他們逼迫姐姐交付如此之巨的贖金?一切都是那個混蛋看中了酒肆的收益,想要奪取這一條街所有的店鋪,這隻是一個開始。某不能看著你們被對方盤剝,我們不是朋友嗎?”

朋友嘛!

“你先回答某一個問題,唃廝囉是你什麼人?”趙昕想要知道這個答案好久了。

“呃,為何這麼問?嗬嗬嗬,哈哈哈,定然是姐姐的那番說辭矇騙到你了!”覺如忽然捧腹大笑起來,“某與姐姐相依為命,如何會攀附上唃廝囉那樣的大英雄?”

是了!

這個女人真是一句真話都冇有。

“那你...想怎麼做?”趙昕反問道,“你姐姐那邊不可能接受你突然消失的。”

突然消失?

覺如眼前一亮,“某有法子,姐姐也不一定找得到某,你太棒了!這個主意好,就這麼辦!回頭,某會來找你的,等到她們安全撤離這裡。”

這小子聽風就是雨,你要去哪裡啊?

一個人在這偌大的軍司裡,靠什麼活?

乞討?

似乎是唯一的手段了!

到了晚上時分,酒肆的生意開始進入尾聲,兩個夥計帶著兩份食盒前往衙門。

指揮早就等得不耐煩了,看到被擺上酒桌的下水和紅燒肉,那漆黑的色澤,和那奇特的香味,他忍不住用手指拿捏一塊丟進嘴裡咀嚼起來。

親兵早就將兩個夥計趕了出去。

兩個人一臉擔憂的回到酒肆,將所見所聞一一告知給了趙昕。

趙昕在絹布上慢慢浮現出一份衙門的格區域性署來。

其實他們倆都是這批人裡眼力比較毒的,看一眼就能記住,還能敘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