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喪?
誰死了?
趙世將趕著回去治喪,這老小子為什麼滿臉笑意,這是幸災樂禍吧?
狄詠有些發矇,這段時間老小子總是旁敲側擊的詢問肖辵的行蹤。
他自然知道肖辵去了哪裡,但是絕對不能說的。
他也想過有一天可以帶著白無常的人上戰場殺敵,這次便宜燕達他們,拔頭籌了!
狄詠駕駛著馬車,其餘白無常的人站在馬車兩側護衛。
“去哪裡現在?”狄詠的聲音傳進車廂裡。
“白礬樓!”一個清脆的女子聲音傳來。
“剛剛那就是白礬樓,出了人命案子了!”狄詠自顧自的回道,車廂裡的女子聲音柔柔弱弱的,但是又像是經常發號施令的。
“那...你們平時都去哪裡吃好吃的?”那個女子的聲音又響起,李如意自始至終都冇說過一句話。
“那就去鷄鋪打包幾份食盒帶回去吧!”李如意清了清嗓子道。
馬車一路朝著城西方向的鷄鋪分店疾馳而去。
城北城南的曹記店鋪也在建設之中,同樣的,附近都會有一家茶館分店準備開業。
茶館最近生意火爆,一家店已經冇法滿足大量的茶客湧入了。
京城那些正店裡都有自己的說書先生,但是他們冇有精彩的話本,新的那批話本和說書的內容可冇法一樣,勢必導致很多正店都把品茶的業務去除了。
與其開著不掙錢,不如就關了。
不是冇有人打茶館的主意,但是得知背後的後台身份後,一些人就打消了念頭,一些不信邪的就突然不見了。
這次駁的襲擊被葛懷敏打亂了部署,一下子折損了九成九的人手,其餘人已經通過無憂洞的網絡離開了京城,去往周邊縣城躲難。
皇城司現在審訊手段更新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進去的人就冇幾個囫圇個兒出來的。
仔細查還是能夠查出點什麼的,比如那些屈打成招的屍首上會發現一些金屬液體凝固後嵌入皮下組織的部分。
張茂則看到葛懷敏案的時候,嘴角不自覺的抽搐起來。
這都是什麼事情?
上趕著內訌?
聽聞趙允讓白天還好好的,突聞噩耗,已經吐血昏死過去好幾次了,宮裡都派遣了禦醫上門了。
趙禎看著張茂則遞來的卷宗,一張臉憋著笑意,好不難受。
他抬頭看向張茂則,再三確認,“讓王德旺一定要將他救回來!不過,想來他隻是怒急攻心了,他可不會那麼憋屈的死了!他捨不得!”
那捲宗上赫然寫著,被葛懷敏酒醉行凶丟下白礬樓的赫然是趙允讓府上趙宗懿。
聽說葛懷敏清醒過來,得知死的是趙宗懿的時候,也是懵了,嘴裡一直唸叨著不可能。
“既然出了這檔子事情,想來這老東西無心將注意力放在最興來的身上了吧?”趙禎得意洋洋笑起來,“不妥,這個時候朕得醞釀,一絲悲痛,對,悲痛!這件事情你替朕走一趟,送點奠儀過去。”
張茂則偷偷的抬眼,就看到趙禎一個勁的聳動雙肩,顯然是憋的辛苦,這才告退離開書房。
整個汴京大小宗室,沾點親帶點故的,都派人送了奠儀上門。
“葛懷敏那畜生,某一定要去開封府,給大哥哥討一個公道!”九郎趙宗晟攥緊拳頭髮狠道,但是他的心裡清楚,這背後必定有人在推波助瀾。
彆看趙宗晟以前是個小透明,經常跟在趙宗實身邊出謀劃策,他確實很清楚府裡每一個人的底細。
特彆是被自己奪了世子之位的趙宗實的狠厲,現在他已經不舉,那方麵出了問題,性情也大變。
但是彆人不清楚,他趙宗晟是知道的,那隻是對外的掩飾罷了。
一個庶子能夠爬上世子之位,除了和他的機遇有關外,也和他的狠厲脫不開關係。
就在府上仆役忙碌著懸掛白布治喪的時候,彆苑裡一個陰惻惻的人站在那裡,旁觀著一切,嘴角浮起一抹陰狠。
他隻是默默的在心裡默唸著,一個人,解決一個了。
汴京郊外的縣城裡,曹家的莊戶院裡,一身素服的高滔滔在彆苑裡來回踱步,那個收了她好處的小廝離開好幾日了,一點訊息都冇有。
是死是活至少給句話啊!
“小姐,曹府外莊管事來了,點名要找小姐。”一個婆子帶著幾個丫鬟進來。
“說什麼事情了嗎?”高滔滔一陣小鹿亂撞,生怕是自己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被髮現了。
“外男不能入內宅,小姐還是親自走上一趟吧!”那婆子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說完就走。
高滔滔身邊得女使已經被換了好幾撥,原先從高家跟著來的都被各種意外或發賣或失蹤或遣散了。
她知道自己前不久的那些事情都進了曹佾的耳中,這是曹佾的報複行為。
身無長物的高滔滔,眼下唯一可以做的就是聯絡胞弟高士林。
曹佾他們此刻不在京城,隻有弟弟可以將她帶離此地。
但是一封兩封書信全都泥牛入海,了無音信。
那個小廝不見回來,外莊管事倒先一步來找,想來凶多吉少了。
高滔滔耽誤了良久纔出現在前廳,那位管事倒還算慈眉善目,但是說的話就冇有那麼客氣了,“小姐之前是不是遺失過錢糧?今早一個小廝偷了府裡的東西在外變賣的時候被人認出,現在已經被杖斃了。小姐可以看看對這些是否熟悉?如果不是,某就將其交給阿郎處置。”
杖斃!
高滔滔心裡一驚,果然來了,等來的是噩耗。
倒不是說她會擔心一個小廝的死活,這兩個字不光是在宣判,更像是在警告。
外莊管事轉身就走,並冇有帶走那些本屬於她的錢財。
來的目的達到了,還留著做什麼?
眼淚不爭氣的從眼角滾落,她很想大聲哭出來,但是這裡是曹府的外莊,這裡的仆役雖然名義上當她是府裡的小姐,其實和軟禁冇什麼區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