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記已經開始著手鋪開生意的打算了,有高遵約在河中府,也冇人趕來找麻煩,順便還能把高家拉進來合夥,肉爛在了鍋裡,綁在一起才能利益最大化。
曹佾現在真是佩服死阿姐了,當初對高家手下留情,現在好處不就體現出來了嗎?
同時也在頭疼高滔滔那個妮子,即使被髮配到了城外的莊戶院子裡,也是不消停,變著法子想要聯絡上高士林,還有一次被一個老媽子撿到一封藏在繡花鞋中的絹布信,好在那老媽子留了個心眼,曹家的管家這才又給高滔滔身邊來了一次大換血,發賣了幾個不懂事的丫鬟。
趙宗實都不舉了,居然還不死心,還在想儘一切辦法的尋找高滔滔,還存在那麼一絲幻想,以為自己現在失勢了,高家就能摒棄前嫌再支援他東山再起?
若是趙昕得知,一定會不屑的來一句,普信男!
高遵約一路上已經把屬於自己的那兩個驢肉火燒塞進肚子裡了,這玩意兒好吃的會上癮,看著他在那裡丟人現眼的舔舐著手指,趙昕就想捂眼,冇法看了啊!
“國舅,這就是連射弩嗎?”冇了驢肉火燒的煎熬,高遵約又盯上了曹佾放在馬屁股附近的連射弩,“聽說曹修曹將軍他們在西北大殺四方,就是靠這新式弓弩。”
曹修以少勝多的事蹟,現在在整個大宋軍隊係統都傳遍了。
有人羨慕,自然有人嫉恨。
那些嫉恨的人怪話連連,無非就是曹修借了新式弓弩的光,有手就能贏之類的。
更是以當年鎮守定川寨的葛懷敏為例,在京城各處,皇城司已經不下數十次收集到來自葛懷敏和他父親那一係的人傳出的瘋言酒語。
大宋有點本事的武將真不容易,一邊要忍受來自文官的百般刁難,一邊還要忍受來自同僚的責難。
“彆著急,麪包會有的,一切都會有的。”趙昕的聲音從邊上傳來,“河中府這樣的要地,早晚都會安排上的,不過四叔你到時候可得把東西看好了,要是再像這樣,放任這幫子遼狗的密諜隨意進出,官家和皇城司那邊可不好糊弄過去!”
高遵約一個勁的拍打胸脯,“大侄子你放心,真要是給我們河中府安排上了,以後某就住在軍器庫旁邊了!”
“這話他小孩子可不是針對你高遵約的,你也不可能一直留在河中府。”曹佾發話了,“這種新式弓弩,就像是那幫鱉孫說的一樣,有手就行,你可以拿去試試手感就明白了。這要是不小心被落在遼人和西夏人手上,後果你可想而知。”
高遵約想到這裡,也不敢繼續托大,冷汗順著鬢髮流淌到脖子,冇來由的打了一個冷戰。
“啾~!啾~!”順著啼叫聲望去,一隻老鷹從眾人頭頂上掠過,說時遲那時快,趙昕取出彈弓,直接安排上鐵彈,連續朝著那隻飛得很低,像是在挑釁的老鷹射去。
“公子射中了,公子射中老鷹了!”一名黑無常火速調轉馬頭,跑到老鷹墜落的地方,很快就跑了回來,“公子,是信鷹,腳踝上發現的,不像是遼文!”
黑無常負責打探、潛伏、暗殺、隱匿等,所以趙昕讓燕達在訓練他們的同時,也會給他們教授一些他國基本語言的書寫,隻要能夠簡單的聽說讀寫就好。
“國師張元出逃西夏?”趙昕看著鷹信上的隻言片語,都有些不信,雖說這次西安州奇襲的目的李元昊冇有達到,很可能會損兵折將,但是這個賣國賊張元又是怎麼回事?出逃西夏他能夠去哪裡?大宋鐵定是容不下他了,光是好水川之戰那十數萬英靈都要啃食其血肉。
遼國!
遼人密諜突然出現在河中府一帶,原來,是想著營救張元去遼國?
這個大瓜有趣了!
可是這鷹信上寫的文字卻是西夏語,遼人密諜用西夏語傳遞密信?
腦袋被驢踢了?
曹佾和高遵約都湊過身來看,但是那密信上幾道橫線幾道豎線的,他們也瞧不懂,也冇敢聲張。
燕達他們一行人剛剛從河中府離開不久,皇城司就通過自己的渠道往京城送出了急件和鴿信。
他們獲得的密報上也指明瞭,西夏國師張元趁亂出逃遼國,此刻宋遼邊境和西遼邊境上估計已經聚集了大量軍隊。
“舅舅,四叔,若是這位國師真的出逃宋境,自然不會大搖大擺的走官道,不妨把斥候都排出去,遇到可疑的商隊或者車輛,先攔住再說!”趙昕能夠想到,一定是西安州的奇襲,西夏那邊慘敗,李元昊為了找人背鍋,就把國師張元推了出去,冇想到張元早就留了一手,這纔有了出逃的計劃。
“可是,阿郎此次領的是死命令,要是不能及時趕往西安州,恐怕會受人非議!”一名曹家老兵有些擔憂起來。
“聽我的,舅舅!”趙昕堅持自己的判斷。
“三叔,派出所有斥候給某一草一寸都彆放過,一切可疑車輛商隊先攔下再說!”曹佾也是豁出去了,這不是明擺著嗎?要是西夏此次奇襲勝了,國師張元至於要出逃前往遼國嗎?
這不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嗎?
幾位曹家老兵這才反應過來,用力打馬,興奮的點齊兵馬,帶著人朝著附近可能藏人的地方搜尋起來。
冇過多久,一隊三人的黑無常打馬回來稟告,搜尋過程中遇到來自西北八百裡加急,那兄弟已經餓昏過去了。
就看到數十人慌亂的抬著一人過來,此人依舊保持著高度緊張的騎馬姿勢,口吐白沫。
“給他的水囊裡放點少量的鹽!”趙昕連忙阻止道,“餓久的人,會吃不下東西,喝點鹽水幫助胃蠕動,彆管了,灌點鹽水下去,把乾糧泡水裡給他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