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名曹家老兵原本想要上來提醒,馳援事急,不可耽誤之類。
一聽說驢肉火燒,雖然不知道什麼是火燒,但是聽那意思,肯定好吃。
這位表少爺在曹家的地位,可是在曹誘曹評那兩個混小子之上的。
正說著話,一支商隊經過,幾匹矮腳馬吸引住了趙昕的注意力。
“四叔,怎麼河中府還有大理國的商隊?”趙昕抬頭看向高遵約。
“那不是大理國的商隊,大理國的商人隻會跑京城,怎麼會來這裡?”高遵約覺得好笑,也多看了幾眼商隊,那商隊掌櫃還一臉諂笑看過來。
“怎麼回事?”曹佾轉頭問及身旁的老兵,見那幾個老兵偷偷的摸向了腰間的刀柄上。
“正如表少爺說的那般,這些矮腳馬是耐力非常好的滇馬!”其中一名老兵以前和大理國打過交道,一眼就認出了馬匹,“高大人,這支商隊絕對有問題,必須想辦法攔下來!”
高遵約終於明白過來,連忙朝著城樓上示警,城樓上的副官秒懂,衝著城下的守軍喊了幾句,看守大門的守軍迅速將附近的百姓驅離,趁著這支商隊還冇有接近城門,就把大門關上了。
一連兩次關閉城門,那些百姓雖然有所怨言,但是也不敢真的對官府撒潑。
“這位軍爺,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們不是第一次來河中府做生意了,你們的知府盧大人也是認識我們大掌櫃的!”那商隊掌櫃連忙下馬辯解道。
高遵約帶著人來到城門口,一路過來,機警的發現幾個隨行馬伕,手偷偷的摸向懷中。
那犀利的眼神,哪裡像是經常行商的夥計,反倒像是軍人。
“把人全都拿下,若有反抗,就地格殺!”趙昕的聲音從後麵響起,茶寮裡忙碌著的黑無常紛紛取出自己趁手的武器,幾下子就把這支商隊數十名夥計、馬伕全都控製住了。
一切發生的太快了,高遵約眼裡的普通百姓,居然爆發出如此強悍的武力,嚇得他差點從馬上掉下去。
“我們是合法商人,你們這般做,某要去知府大人那邊告你們!”那商隊掌櫃還在嘴硬,直到數十把製式武器被丟在他的麵前,這才梗著脖子不吭聲了。
“通知城裡皇城司,某懷疑他們是遼國的密諜,這件事情已經不是我們可以插手的。”趙昕也不裝了,直接對燕達下達了命令,“西北纔有一戰,遼人的密諜就出現在河中府,這是準備回去覆命還是其他什麼原因?他就算是給遼皇拜壽,也得給我問出實情來!燕達你跟著一起去,皇城司審訊人犯的招數太過一般,去幫幫他們,弄死幾個也沒關係,我隻要結果!”
高遵約一臉懵的在邊上,根本插不上話。
這突然出現的一支人馬,看他們的裝束就是普通百姓,手下人還在那家新開的茶寮裡給自己帶了一份炒肝兒燴飯。
正在糾結,這好端端的怎麼就換了個掌櫃,做的東西還那麼好吃,冇成想居然大有來頭。
“國舅,這位當真是外甥?”高遵約慢慢接近曹佾,打聽道。
“你隻當他是外甥就好,知道太多對你對高家都冇有好處。”曹佾橫了他一眼,“對了,河中府有多少騎兵?某此次接的是馳援西安州,去晚了容易被那些人抓住痛腳參一本。這裡的事情交給皇城司去做就好,你要不要跟某走一趟?高家好歹也是將門世家,即便是官家也覺得痛惜。”
“末將正有此意,說起某那個三哥,確實太不謹慎了!”高遵約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雖然冇有波及在下,若是爹爹還在,想必也要活活氣死一次。隻是麻煩國舅照顧我那兩個侄兒。”
“高士林本身學識淵博,就是滔滔那個丫頭有些棘手啊!”曹佾故意將高滔滔私會趙宗實的事情說給高遵約,想來他們兄弟幾個之間總有書信來往的,“某氣得不行,就把她監禁在城外的莊戶院裡,讓幾個老媽子死死盯著她,纔算是消停幾日。趙宗實都那麼對她了,居然還對那混小子抱有幻想。害了父母兄弟一起遭罪不說,嗨!要不是看在某那妹子的份上,某才懶得管你家的閒事!”
高遵約一個勁的在旁邊說著好話,心裡已經開始盤算,該找個機會好好向三哥說明此事。
京城高家因為趙宗實已經相當於被連根拔起了,要不是官家和皇後念及高家的過往,從輕發落,就按照高遵甫做的那些糊塗事,株連九族都能帶上自己。
“阿姐總是告誡某,都是親戚一場,能幫就幫一把,可是這個孩子,她...嗨!”曹佾又是故意重重的歎氣,跟趙昕混久了,演技也是見長,對付高遵約這種,還是輕鬆的。
黑無常留下幾人守護在趙昕身邊,其餘人跟著燕達,押解著數十人的遼國密諜前往河中府皇城司分部所在。
那名頭目見燕達去而複返,也是有些不解,但是得知押解來的這批人很有可能牽涉到遼國密諜,全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下官這就即刻向京城皇城司彙報此事,燕大人請隨意!”燕達出自京城皇城司,審訊的手段自不必說,又有趙昕的耳濡目染,他是絕對放心的,“你們都要聽從燕大人的指示,某去去就回!”
河中府出現遼國密諜,這事情可一點不小,像是這樣一下子抓捕到所有的可疑之人,在河中府還是頭一次。
“這位盧知府是何人?”曹佾和高遵約在城門樓上俯瞰城外,轉頭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