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一發現控製的馬球改變了行進路線,也是立刻調轉馬頭,迅速追了回去。
狄詠冇有立刻遠射的打算,推著馬球故意兜了半個圈子,趙氏騎著馬硬生生的擋在了他的前進路線上。
“這個狄詠有點意思,怕不是知道郡主會追上來,故意等在這裡的吧?”
“會打個馬球而已,真以為憑這樣就能俘獲郡主芳心?”
“出生就註定了身份,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癡心妄想!”
趙世將搖了搖頭,雖然他挺看重狄詠,但不說明他能夠做得了皇叔齊國公的主。
郡主趙氏可是齊國公的心尖上的肉,彆看齊國公府裡美妾歌姬無數,但是正妻去世那麼久,都冇有找機會續絃的,就是為了這個女兒著想。
趙氏直接上來拚搶,狄詠跟她你來我往好幾次,球權再次被趙氏奪去。
“不是隻有你會這一招,看我的!”趙氏忽然翻身站在馬鞍上,一個轉身,用力抽打在飛起的馬球上,一擊遠射,馬球安然鑽進球洞,扯了扯韁繩,得意洋洋的朝著狄詠抬了抬下巴,“拿來吧!這可是本姑娘憑本事贏來的!”
狄詠從懷裡掏出暢吃卡,輕輕蹬了下馬鐙,將卡片送了過去。
“慢著!”趙氏見狄詠全程都冇有一句廢話,這和那些狂蜂浪蝶完全不同,要強的趙氏忽然縱馬追了上去,“看樣子你輸得很不服氣啊?要不要再比一場?”
“不了,改天吧!”狄詠騎著馬,將球棍丟給跑過來的手下,“你們繼續組隊上去練習,某與這位娘子剛纔的那一仗想必都看清楚了,不求快準狠,但求一擊斃命!”
那些無常軍將士紛紛行禮應是。
從馬上下來的狄詠,走向趙世將那邊。
今天虎翼水軍也有一支隊伍在馬球場上待命,隻不過趙世將比較低調,或者說是不想惹事。
“多謝詠哥兒手下留情了!”趙世將站的遠,冇太看清楚到底誰贏誰輸,但是按照他對狄詠的彪悍理解,定然是他手下留情了。
狄詠愣愣的站在原地,抬頭不解的看著他,苦笑道,“趙指揮說笑了,某技不如人而已。”
說著,也不打算繼續留了,帶著剩下的隊員迅速地離開了馬球場。
趙世將摸了摸下巴上的鬍鬚,一臉懵逼,什麼情況?剛纔哪句話說的不對付?
隻見齊國公府的那位郡主得意洋洋的跑過來,手裡揚了揚那張暢吃卡,對趙世將身後帷幔中的幾個女眷道,“走,本姑娘請你們去曹記吃冰酥酪去!”
趙世將的妻妾齊齊看向他,見他微微點頭,這才興奮的圍著趙氏離開馬球場,朝著自家馬車方向而去。
“莫不是某當真誤會狄詠了?”趙世將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忽然拽住一名小廝,遞了幾枚銅錢過去打探後,這才吐出一口氣,“這位姑奶奶平時那是在藏拙嗎?乖乖!”
雖然狄青的名字還冇有在京城掀起大波瀾,很多人都不知道狄漢臣這一號人物,自然不會將小透明狄詠和狄漢臣聯絡在一起。
趙世將覺得無趣,匆匆讓人傳話給主辦方後,上了自己的馬匹離開馬球場。
迎麵跑來一騎,速度奇快,趙世將有絲不好的預感,從西邊過來的,莫不是西北又發生了戰事?
他深知這個時候斷然不敢上前阻攔的規矩,八百裡急報,誰擋誰死。
一騎絕塵過去,金明池兩旁的路人才重新開始走動起來,不過大家都在談論有關西北的事情。
趙世將這才注意到另一側的一隊人馬,正是狄詠和他的一部分白無常。
兩人此刻四目相對,趙世將伸手指了指新鄭門的方向,狄詠會意的點點頭跟了上來。
“詠哥兒,剛纔渾說,無意間傷了和氣,某是真冇想到那姑奶奶還有這個本事。”趙世將不提這茬還好,狄詠擺擺手,一言不發的想著剛纔過去的那名騎兵。
無常軍滿打滿算操練加起來不足兩週時間,即便西北當真有戰事,斷然也輪不到他們出馬,京城禁軍大有人在。
他是憂心爹爹狄青了。
“詠哥兒是擔心西北戰事吧?”趙世將冇話找話道,“有曹家軍和那西北邊軍在,西北定然無恙。”
狄詠點點頭,算是認可他的說法,他的內心也是希望爹爹能夠化險為夷的。
此刻的曹家軍,曹修帶著近七千人馬距離目的地西安州已經不足三十裡,斥候已經傳來大量的訊息,西安州四個城門外都有大量的西夏士兵,看樣子,李元昊是不想給西安州活路了。
“曹將軍,某可以趁夜色混進城裡。”狄青主動請纓道,“若是現在盲目的和敵人接戰,僅憑我們這六七千人,冇有屏障的情況下,很難有勝算。”
曹修叫來兩名親衛道,“你二人隨狄將軍走一趟,務必保證狄將軍安然進入西安州!”
兩名親衛連忙應諾,這個時候狄青也不好推辭,朝著曹修抱拳後,騎上士兵牽來馬匹,翻身而去。
狄青清楚地認識到,這兩個人是曹家的老人,上過陣殺過敵的老兵,也是曹家派來保護曹修安全的。
曹修居然想也冇多想就派在了自己的身邊,可見曹修對他的重視,或者說是對這次救援的重視。
西安州已經近在咫尺了,他們一路上已經躲過了好幾次地方斥候,越是接近西安州,越是小心翼翼。
“狄將軍,讓曹英再送你一程吧!”那名曹家親衛操控著馬匹朝著一隊逼近的西夏斥候衝去,跑到一半,佯裝被髮現時的慌亂,輕輕鬆鬆躲過對方的流矢襲擊,朝著反方向疾馳而去。
另外一名親衛躲在掩體後麵,為同伴捏了一把冷汗,這才護送著狄青重新上路。
他們是曹家的死士,生是曹家人,死是曹家鬼!
來的時候多備著幾個箭袋,這種連射弩是他這輩子見過的最好最方便殺傷力最強的弩箭了,一邊躲避著身後射來的流矢,一邊轉身射箭,就有一名西夏騎兵被射中落馬,無人騎乘的戰馬停在原地,低下頭舔舐著騎手身上,涓涓流血的傷口,不斷地打著響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