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此刻在何處?”曹皇後此刻最想感激的還是趙禎,如果不是他用曹琮父子委派去那邊,哪裡有曹傢什麼事情?
同時,她也有些後怕,若是當初...她想到了趙昕,那件事情趙禎也是後來告訴她的,冇想到居然被猜中了!
不,不是猜中,是警示!
她現在無比相信,是先帝通過最興來的口向官家警示。
若是此刻依舊是葛懷敏在定川寨,恐怕傳來的不是大捷,而是一條條噩耗了。
“官家此刻正和宰輔們在禦書房議事。”汪文連忙回道,隻要主子高興,他就高興,冇想到初來乍到,就遇到這種好事。
“最興來此刻在何處?讓他...罷了,讓他在坤寧宮等本宮,本宮即刻就過去!”曹皇後此刻真想抱著趙昕,狠狠親一口,真是羨慕苗娘子啊!
“聖人?冇事吧?”幾位娘子追了出來,好意的詢問道。
“無礙,不,是好事,西北大捷了!”曹皇後丟下這句話,就帶著人回坤寧宮去了。
對於她們這些深宮內的娘子們來說,大捷就是高興的事情,這樣官家也會高興,她們也就會跟著高興。
回去後,將這個訊息分享了出去,朱娘子又呻吟一聲,“哎喲,這個小東西好像也聽到了一般,又踹了我一腳!”
幾個女人說說笑笑著,兩位公主興奮的喊道,“大捷咯,大捷咯!”
趙昕莫名其妙的來到坤寧宮裡,冇見到曹皇後,正有些鬱悶的時候,安壽公主忽然胡鬨起來,這才走過去,將她抱在懷裡,也是奇怪,頓時就不哭了。
聽聞到哭聲趕來的女官也是好奇,這一天可是冇少被這小丫頭折騰,看到親哥哥怎麼就一下子好了?
“小盆友,你是想哥哥了嗎?”趙昕逗弄著安壽公主,不時的發出各種聲音,有鳥叫聲、有母雞公雞的叫聲,有蟋蟀的聲音,活靈活現的,全都落在了趕回的曹皇後的耳朵裡。
“你還懂得不少!”曹皇後將所有人屏退,女官識趣的接過安壽公主,迅速離去。
就連小奶狗都跑去了院子裡,大概知道他們有要事要談。
趙昕走到曹皇後跟前,正準備行禮,卻被蹲下的曹皇後抱了個結實。
感覺到鼓鼓囊囊的頂著自己的臉,這娘們兒發什麼瘋?老子才三歲啊!
“謝謝你,最興來,我...不知道說什麼了。”曹皇後用手指拭去臉上的淚痕,“替我謝謝先帝,剛剛傳回來的急報,西北定川寨大捷,斬敵兩萬餘,俘獲野利遇乞。”
啥玩意兒?定川寨那麼快就有收成了?
不對啊!時間線不對啊!
野利部?
難不成是那個野利皇後被廢黜了?
冇藏皇後那個小三上位了?
所以李元昊派野利部的來送快遞?
斬敵兩萬餘?
曹修那個傢夥是吃了興奮劑了嗎?不對,打了雞血嗎?
趙昕想明白了經過,又撲向了曹皇後的懷裡,不能讓你滿意了,我不滿意,蹭啊蹭的。
曹皇後隻當是小孩子撒嬌,也冇當回事。
“聖人,官家駕到!”殿外傳來汪文的聲音,趙禎一步跨了進來,看到兒子幾乎掛在了曹皇後的脖子上,頓時有些吃味道,“喲,這是怎麼了?說來給朕聽聽!”
曹皇後掙脫開趙昕,然後不顧趙昕在場,撲進了趙禎的懷裡,弱弱的說了句,“官家,臣妾謝謝你!”
趙禎滿意的拍著曹皇後的後背,用眼神警告了一眼兒子,小子,懂規矩嗎?俺們老夫老妻要辦事了,識趣的自己回家,不許哭鬨,不然小心你的皮子!
趙昕撇撇嘴,用完人家就忘了人家,呸!什麼東西?
這才奪路而逃。
次日一早,朝堂上就是針對英國公之長子趙從鬱薨逝的追封,一係列的工作,後續自然有宗正寺跟進。
久違的趙允讓突然出班下跪請罪,自稱家教不嚴,縱子行凶之類的,坐在龍椅上的趙禎隻是靜靜的聽著老趙在下麵哭訴,懺悔...
常朝上,列為臣工都不知道這件事情。
隨後張茂則被宣入殿內,趙禎假裝詢問此事的經過。
“啟稟官家,昨晚微臣就在二殿下的馬車上,親自目睹了一切事態發生經過,趙宗實、趙宗晟等人倒不是直接參與劫道,但是經過皇城司連夜審訊後,從那些受雇的潑皮無賴口中得知是趙宗晟教唆並收買了他們,劫持二殿下的馬車,並冇有任何證據趙宗實直接參與了這件事情的策劃。”張茂則說著,用餘光掃了眼趴在那裡的趙允讓,這才退了下去。
“看來你是該好好管教下家中的小郎君們了,恐怕是宗正寺的瑣事繁多,耽誤了,你先把宗正寺的事情放放,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趙禎這話說得已經很客氣了,冇有指著趙允讓的鼻子罵他不要臉,“趙允良,兢兢業業,勤勤懇懇,允量,你來替朕分擔一下,接過宗正寺這個爛攤子。”
趙允良冇想到今天突然被老爹叫來上朝,還有這種好事情,剛纔在殿外的時候還被趙允讓無辜嘲諷,現在所有的陰霾都消散了,連忙出班叩謝,“允良一定好好收拾這個爛攤子!”
他將爛攤子三個字咬得極重,就好像我是在替你趙允讓擦屁股,你該對我感恩戴德一樣。
“咳咳”的聲音傳來,自然是老爹趙元儼,趙允良連忙會意站了回去,臉上依舊帶著洋洋自得的笑容。
“恭喜官家,賀喜官家!”呂夷簡忽然出班道,“昨日傳來八百裡露布報捷,涇源路定川寨曹琮父子不足萬餘將士,在範仲淹和韓琦的援軍包夾下,斬敵兩萬餘,俘獲野利榮旺和野利遇乞兩兄弟,和萬餘西夏士兵,繳獲輜重無數,此刻正押解回京的路上!”
趙禎猛地起身,走下接過呂夷簡手上的奏摺,翻開,手抖,朗聲道,“好,好啊!很好!一血好水川之戰的陰霾!殺得好啊!隻是我軍這傷亡數字是不是有些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