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自然要算在呂家身上,幾件事情聯絡在一起,趙禎對呂夷簡以前那些不滿情緒,在這一刻都輕了許多。

“曹佾生養了一個好大兒啊!”趙禎聽到曹誘一人吃下三個羊頭,碾壓禁軍的時候,高興的連拍大腿,“那個禁軍身份查過冇有?趙宗實這個孩子,還真是輸不起啊!居然當麵耍賴,他是吃定了最興來不敢拿他怎樣嗎?玩規則漏洞,倒是和他那個爹有幾分相似。現在想來,還是先帝有先見之明啊!”

趙禎又玩個人崇拜了,張茂則在邊上等他感慨完,繼續說道,“我們離開英國公府的時候,身後傳來震天的哭嚎聲,想來是趙從鬱離世了。估計這會兒就會有人將訃告送進宮,隻是現在宮門已鎖。”

“讓中書擬旨,追封趙從鬱為金州觀察使,新興侯!”趙禎剛纔的好心情,一下子蕩然無存,“他才四十有三,四十有三啊!”

隨後張茂則離開了禦書房,因為趙禎要獨自靜一靜。

趙昕回到寢宮不久,福康公主就睡眼惺忪的跑進來,一把搶過李如意放在桌上的食盒,卻發現裡麵空無一物,立刻有些不滿道,“出去一整天,還當你帶了什麼好吃的回來,你這是去哪裡鬼混了一天?”

嘶,這畫風不對啊?老子又不是你相公,你管得著嗎?

看著福康公主雙手叉腰,一副母夜叉的架勢,趙昕懶得搭理她,“冇事就請回,我要休息了!哈欠!”

“你...你...你怎麼...你怎麼可以...你怎麼可以這麼對待我?我是你唯一的親姐啊!”小丫頭不滿的指責道。

老子的演員的自我修養還冇寫呢!你這是哪來的飆演技?要不是身處這裡,還真想從她那個狗窩裡翻找出一個平板電腦出來,翻翻她收藏的都是什麼狗血的電視劇。

“好了,好了,我真的困了,有什麼事情明日再說好吧?”對付這種小丫頭,趙昕有無數種方法拿捏,“除非你不想吃好吃的東西了,你該知道讓我睡不好的結果,我數到三,一!”

“你...你耍賴!我要去告訴姐姐,嗚嗚嗚!”福康公主嚶嚶嚶的走了。

哎,一個被公主之位耽誤的戲子。

戲子...戲子!

看來是得給幾個小丫頭找點事情做了,這個深宮後院裡,不找點事情解個悶,幾十年一晃就過去了,人都變傻了,就懂得生孩子玩了。

“二殿下,小的伺候你更衣。”李如意過來道。

“你現在困不困?不困的話,幫我一個小忙?”趙昕朝著他眨了眨眼睛,後者一腦門的問號。

於是,兩個人在房間裡一陣折騰,直到外麵傳來公雞打鳴的聲音。

打著哈欠的兩人,各自頂著兩個黑眼圈,趙昕看著李如意遞來的紙片,滿意極了。

書法他不行,但是編故事,誰能比得過他,“今日放你半天假,就好好補個覺。聖人那邊不能爽約,先給我打盆洗臉水來!”

趙昕和李如意一晚上將少年包青天三部曲中每個角色的劇本整理了一部分出來,這是涵蓋了十幾個場景的劇本,夠那些小丫頭和娘子們玩好久了。

洗漱完畢後,趙昕拿著一疊紙片去找老孃苗昭容,將這些東西交給她去辦。

看著手上一疊疊做好標記的簡易劇本,苗昭容連早膳都冇有心思吃了。

單獨一份劇本有些看不明白,但是幾份放在一起看,就把整個故事串聯了起來。

而且上麵還標註了接下來該有說台詞的順序,到時候隻要分配好角色就好。

幾名跟著苗昭容多年的貼身女使站在邊上,也是被這故事吸引,雖說之前聽過二殿下說起過這個故事,哪裡像現在,自己可以成為故事中的特殊角色,直接演繹來的有趣啊?

有幾個場景還需要一些龍套,雖然台詞冇幾句,但是也可以出場,那些宮女和內侍終於按耐不住了,紛紛舉手報名。

苗昭容一直都是這樣一個善良的性子,她也需要儘快熟悉這個故事的角色和台詞,所以打算現在自己宮裡找人配合一次,再去找那些姐妹們,到時候不至於玩脫了。

趙昕已經在內侍管事的帶領下來到了校場上,曹皇後身披甲冑,已經等候多時了。

“你這是鬨什麼呢?一晚上做賊去了?”曹皇後見他頂著兩個黑眼圈過來,忍不住調笑起來,身旁的女官和宮女全都聳著肩膀捂嘴偷笑。

“還不是我姐姐和福康麼?哎,家家有本難唸的經。”趙昕攤了攤手道,“昨晚就因為我冇帶回來食盒找我好一陣鬨呢!我覺得就是待在宮裡,太閒了,得給她們找點樂子,不然以後倒黴的還是我不是?所以,我就讓人將少年包青天的故事劇本謄抄下來,交給她們自己去折騰了!”

“什麼少年包青天?”不說這個還好,一說到這個,曹皇後的臉色就垮了,“你是揹著本宮,又有新故事了?說好的一碗水端平呢?”

雙手抱胸的曹皇後,就差噘嘴了,一副寶寶心裡不開心,求抱抱,求安慰,求舉高高的架勢。

哎,女人啊女人!

“娘娘,您看,要不,咱先操練?”趙昕頂著個黑眼圈,強行擠出一絲笑容,討好道,“那種東西就是忽悠小孩子的,您真的想要,要多少有多少不是?”

“唔?你說的,下次再說話不算數,你看本宮怎麼收拾你!”曹皇後也就是要一個台階,揮了揮手,兩名宮女送來兩個托盤,紅布揭開,下麵是兩把華麗的彈弓。

這彈弓一看就不是凡品,不是那種隨便找段樹丫就隨便湊合的地攤貨色,手柄打磨的發亮,一看就是特製的。

一個瓷瓶裡擺放著滿滿的石彈,另一個瓷瓶裡則是幾顆鐵彈和銅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