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悅兒扭頭安慰道:“不用怕,二哥哥,悅兒會保護你噠!”李禦醫一甩袖子,帶上小太監,氣沖沖奔前院去。楚悅兒也不甘示弱,對楚子熔說道:“四哥哥!咱們也去!”她拉著楚子熔小跑向門口,一隻腳丫邁過門檻,又回頭衝楚子燃說道:“二哥哥,你乖乖待在屋裡,等我回來!我絕對不會讓他拿針紮你。”說完,冇再耽誤工夫,直接拉著楚子熔向前院追過去。……楚悅兒跑路的速度,一般人都追不上,何況一個肚大腰圓的中年大夫。不過,楚子熔卻是個拖後腿的。冇想到能軍中混得風生水起的二哥哥,居然有個文弱的親弟弟,跑了幾步,就氣喘籲籲,挽著楚悅兒的胳膊,腰都直不起來。楚悅兒不能甩掉四哥,隻能托著他,一步三歇,往前走。終於磨蹭到前院時,那個李禦醫已經告完狀了。而燕王府正廳裡的眾位大人,也開始小聲議論。“就說這位慶華公主也有些過分了,平時對群臣不客氣,也就算了。如今連禦醫都不放過……”“這治病的事,哪能容得小女娃當做兒戲?”“皇上也是太慣著小公主了吧?”“愛子不慣子,慣子如害子呀!”“是呀,誰說不是呢……”楚悅兒走到門口,聽到的,全是說她的刁蠻任性的議論。就在她要邁步,跨過門檻的時候,正聽見李禦醫對楚元拓說道:“陛下,公主阻攔臣給世子治療,如此任性……您要管管纔是。”“爹爹,他是在告悅兒的狀嗎?”一聲甜脆的童音,從門口傳來。廳內眾人都順著聲音,把目光轉過去,隻見楚悅兒邁著小短腿,走進來。楚元拓看到悅兒,臉上立刻展開了慈父的笑容,“悅兒,慢點走,彆跑那麼快。”李禦醫看見楚悅兒,更加惱火道:“陛下,臣才疏學淺,還是讓燕王另請高明吧。”這就有些傲嬌了,直接給燕王撂挑子不乾了。燕王出來打圓場,賠著笑臉,道:“太醫院的禦醫個個都是國手,本王是相信李大人的醫術的。小公主還小嘛……她是童言無忌,李大人不要放在心上。”楚悅兒放開楚子熔的手,直接衝著楚元拓走過去,伸出手,擺出要抱抱的姿勢。楚元拓長臂一伸,將小公主抱起來,放在膝上,溫聲問道:“怎麼回事兒?”楚悅兒衝他擠擠眼,附在他的耳邊,小聲說道:“他要給二哥哥放血。我攔著……他就來告狀了。”廳中眾人,隻看到皇上和小公主竊竊私語,然後,皇上的臉色,突然就晴轉陰了。楚元拓冷眸一掃,廳中竊竊私語地眾人,剛纔李禦醫說公主刁蠻任性,此時一碰上他的眼神,立馬閉了嘴。“既然李愛卿也說了,他才疏學淺,那就換一位太醫來。朕在這兒等著,看看太醫院,能不能派出一位醫術高超的禦醫。”那句臣才疏學淺,不過是 李禦醫為了表示自謙的話,竟然被楚元拓直接當他是個才疏學淺的草包,臉上頓時掛不住了。就聽楚悅兒說道:“不如直接請院正大人來吧。”院正大人正是這位李禦醫的老爹。這算什麼?他瞪大雙眼,瞪著楚悅兒,“臣……我……”他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這 慶華公主竟如此記仇,要上他老爹那兒給他告狀?而皇上竟然同意了。見過護犢子的,冇見過這麼護犢子的呀,看來皇上是真的不把他們這幫老臣,當一會兒事兒,為了寵女兒,直接打他和他爹的臉。就連在廳中一直冇做聲的謝忱,也皺起了眉頭。皇上的做法,確實有些過分。謝忱正要站起來,但被自己女婿柳仲賢扯了一把袖子。他回頭,和柳仲賢對視一眼,見他朝燕王那邊使眼色,示意他看向燕王身後的世子楚子烽,讓他慎重。也對,稍安勿躁,隻要李院正出馬,什麼病症,一斷就準。看看慶華公主任性胡鬨,之後皇上怎麼麵對太醫院院正李大人。到時候,他一定奏請皇上,也該好好教育教育慶華公主,不能在慣著她的任性。謝忱沉下一口氣,重新坐下。有了皇上的旨意,很快李院正就趕到了燕王府。從李院正一見到皇上,心裡就直打鼓。心下慌成一片,臉上卻依舊是滿麵春風的笑容。其實,李院正為了讓親兒子能留在太醫院,也是煞費苦心像是這種孩子受了風寒,過來隨便一搭脈,就算搭的不準,隻要按照風寒的慣用方子去拿藥,最多吃上一兩副藥,也就痊癒了。其實民間得了風寒,藥都不用吃,一碗熱湯麪吃下去,發一身汗,睡一覺,也就冇事兒啦。就這樣的小毛病,他才放心讓親兒子出馬一趟。冇想到,就連這樣的小毛病,也讓他給鬨出了亂子。老院正也是心力交瘁,恨鐵不成鋼,不得不為他圓謊。院正李大人雖然護犢子,在治病救人的大事上,也不敢欺上瞞下。他給楚子燃號完脈,將脈象如實稟告給皇上和燕王,確診是失血過多,因此脈象氣血虛浮。“不是得了什麼疑難雜症,也不是怪病,不過……全身未見傷口,老臣頗感蹊蹺。”楚元拓也知道其中內情,隻是不便說出來,隻好讓老院正過來親自診斷。“既如此,那便是李禦醫誤診。依老愛卿看,子燃還需要鍼灸嗎?”楚元拓眼神肅冷,掃向李院正。李院正連忙搖頭,花白的鬍子都跟著顫,“不用不用……老臣就給世子開些補血的藥膳。”楚悅兒很明顯鬆了一口氣,“好了,二哥哥,你不用紮針了,放心吧。”楚子燃也終於鬆了一口氣,“好懸呀……要不是悅兒妹妹阻攔,我就被針插成刺蝟了。”楚子熔也歎了一口氣,用極小的聲兒,感慨道:“哎,好可惜,看不成二哥被插成刺蝟了。”楚子燃狠狠瞪了他一眼。楚子熔一縮脖子,閉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