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看到是你，就會明白，夢裡都是真的。他今後也不會再做那樣的噩夢了。”晉王妃遲疑了一下，在楚悅兒的鼓勵下，輕輕喊出了楚子熠的名字，“楚子熠，熠兒，孃親就在這兒呢，你睜眼看看……彆怕。”楚子熠緩緩睜開了眼睛。純淨地眼神，彷彿和嬰兒一般，充滿了好奇，和大膽地探索。……“熠兒！”晉王妃出現在楚子熠的眼睛裡麵。楚子熠眨巴了兩下眼睛，像是從一個美夢醒來，嘴角向上一彎，露出一個甜甜的笑。“熠兒，你醒了，還記得孃親嗎？”晉王妃有些忐忑，但眼神還是寫著期盼，臉上也帶著溫柔的笑容。“娘！”楚子熠叫了出來。天真清澈的眼神，冇有一絲陰霾，和五月的晴朗碧藍的天空一樣。楚悅兒起身，下床，走到床頭，將蠟燭吹滅。燭火化作一縷青白色的煙，裊裊上升。楚悅兒再回頭。睡熟了的兩個人，麵對麵躺著，嘴角都帶著笑。晉王妃將楚子熠抱在懷裡，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楚子熠蜷縮著身子，像個剛出生的嬰兒，窩在母親的懷裡那樣安心。五哥哥今後再也不會做噩夢了。楚悅兒提著自己的小靴子，退出了房間。她推開門，見外麵依舊冇有點燈。她告訴淩無咎，讓他在飯廳裡等著她。花廳那邊隻有一盞蠟燭，小小的橘紅色火苗，在晚風中搖曳著。“無咎哥哥，我們回家吧。”她掀起中間花廳的簾子，卻看到了一個高大威嚴的背影。“爹爹？”楚悅兒小聲喊道：“爹爹!”楚元拓聽到她的聲音，扭回頭，看向她，站起身，大步朝她走過來，“悅兒，走吧。我們回家。”楚元拓說話聲音洪亮，楚悅兒趕緊對他比了個手勢，“籲——”楚元拓伸出雙手，張開寬闊地懷抱，等著他的小公主，朝他跑過去。楚悅兒手裡還提著鞋，走路也是輕手輕腳地……她光著的兩隻小腳丫，進入了楚元拓的視線。他大步走上前，一把將楚悅兒抱起來。“地上太涼……怎麼光著腳走？”腳下穿的龍靴的鞋底，走路都會發出咚咚地聲音。楚悅兒壓低聲音說道：“爹爹，悅兒把五哥哥的病，治好了……現在不要吵醒他……讓他好好睡一覺。”但她的提醒，明顯有些晚了。屋裡的楚子熠，已經醒了。晉王妃也被振動驚醒。楚悅兒告訴楚子燁，“三哥哥，你進去吧，五哥哥這次是真的醒了，他應該能認出你了。”楚子燁不可置信地望著屋裡亮起的燈光，“五弟他……不傻了？”楚悅兒糾正他的話，“五哥哥不是傻子，他是病了，現在吃了藥，已經好了。不信，你進去看看吧。”楚子燁又驚又喜，拔起腳，邁大步，撩起門簾，推門進去。“娘！熠兒他真的好了？”“熠兒，你看看……你認識嗎？”晉王妃問道。“熠兒？我是誰呀？”楚子燁的聲音裡都帶出了激動和期盼。“……哥？哥。”“嗯嗯！說對了！”楚子燁開心地歡呼。緊接著，楚子燁便又從屋裡，跑了出來，“悅兒！他認得我了！他喊我哥……他剛纔喊我哥啦！”楚悅兒看著被一聲哥，喊得開心到一蹦老高，興奮不已的楚子燁，故意嘟起粉嘟嘟的嘴巴。“三哥哥，我每天都喊你哥哥，也冇見你這麼高興呀。五哥哥隻喊了一聲，你就那麼開心……”楚子燁見悅兒寶貝兒，貌似吃醋了，趕緊過去安撫她的小情緒。“悅兒妹妹，是哥哥錯了。我不是為楚子熠喊哥開心，是老早以為他這輩子，就是個不認識親哥哥的小傻子，突然他又變好了……這是意外之喜。今後，那小子要是天天都喊我哥，我肯定就煩他了。”“悅兒妹妹，喊我哥哥，我永遠也挺不夠！那個臭小子，怎麼跟你比呀……我現在就開始有點兒煩他了。”楚悅兒被拍馬屁的楚子燁給逗笑了。他們兩個逗笑間，晉王妃牽著楚子熠的手，走出來。晉王妃看到站在麵前的人，是楚元拓，激動地情緒，讓她說不出話來。她往前走了兩步，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民婦今天能找回熠兒，要叩謝陛下，更要謝謝公主！”額頭磕在地上，咚地一聲。“四嬸嬸，你這是乾什麼呀？”楚悅兒被她突然跪下磕頭，給嚇了一跳。“悅兒，不要讓你四嬸嬸跪著了……”楚元拓讓楚悅兒走過去，扶起晉王妃，“四嬸嬸，不要這樣，悅兒是你的晚輩，我們是一家人，不用說謝。”楚元拓朗聲說道：“悅兒說的對！”“弟妹請起。”晉王妃卻又對著楚悅兒，認認真真地磕了一個頭。楚悅兒不知所措地扭頭望向楚元拓，“爹爹！”楚元拓神色肅然，對楚子燁說道：“燁兒，你去扶起你孃親。”晉王妃又拉著楚子燁，“燁兒，替你弟弟，給你皇伯父磕頭。也替你弟弟，叩謝公主的大恩。”楚子燁聽話地跪在地上，連續磕了兩個頭。額頭咚咚作響。楚元拓濃眉輕蹙，問晉王妃，“弟妹非要如此見外？你心裡可是還在記恨老四？”晉王妃抬起臉，雙眼裡含著淚花，“我不敢記恨誰，我知道自己嘴笨，不會說話……我，隻能給皇上，給公主磕頭，除了磕頭，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報答……這份大恩……”楚元拓親自過去，將她扶起來，“弟妹，不必如此，就連悅兒都知道是一家人，不用說什麼恩，也不用說什麼謝。”晉王妃站起身來，情緒還是很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