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妃有了精神頭兒，便想著動手乾點兒活兒。對楚悅兒說道：“你們好好玩兒，我去給你們做些好吃的，一會兒玩兒累了，就過來……”“好！”楚悅兒脆甜地答應一聲。就噠噠跑去楚子燁的院子。“三哥哥！”楚悅兒一進去，就高聲喊了一聲。楚子燁正在背書，背得頭疼，聽到悅兒的聲音，立馬扔了手裡的緊箍咒。走到門口，把兩扇門大敞開，臉上洋溢著笑容。“悅兒妹妹，快進來。”楚悅兒懷裡抱著東西，走進他的房間。“三哥哥，你自己在屋裡玩兒什麼呢？”楚子燁無奈地歎了口氣，“我哪裡有功夫玩兒呀……喏，我頭上頂著緊箍咒，頭疼得要死呀。”他眼神瞅向一邊，楚悅兒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書桌上，正擺著一大摞書。還有一個婆子，正站在桌子旁邊，衝楚悅兒行禮道：“奴婢見過公主。”然後，就又板起臉來，對著楚子燁說道：“三世子，你今天要把書背下來，不然地話，王爺恐怕又要動鞭子了。”楚子燁望天長歎道：“天呀……觀音如來王母玉帝後土大娘娘啊……救救我吧！快把這個瘋婆子收走吧！”楚悅兒見他要背書，便冇有坐下。“三哥哥，你快背書吧。我不耽誤你了，我去找五哥哥玩兒。”她轉身往外走，楚子燁拉住她，“悅兒妹妹，你彆走呀……你來了，就是三哥哥的貴客，我怎麼也不能怠慢客人呀……我陪你待會兒。”楚悅兒說道：“爹爹說過，三哥哥的功課要緊。悅兒不能耽誤你背書，你快去背書吧。不用陪我，我去找五哥哥去！”那個婆子也說道：“三世子，公主都明白的道理，你這當哥哥怎麼就不明白了呢？趕緊背書吧！”楚子燁被晉王下了禁令。不背出一篇文章，便不準出自己的屋門口。他簡直要被逼瘋了。楚悅兒噠噠跑出去，把楚子燁丟在屋裡，他隻有仰麵大哭。……楚悅兒噠噠跑向屋後的那個院子。楚子熠就住在這個封閉的小院子裡頭。這次楚悅兒很小心，冇有貿然過去敲門。而是湊到了那個小小的視窗，輕聲喊了一聲，“五哥哥，我是悅兒。”裡麵空寂無聲，連個回聲都冇有。楚悅兒把自己懷裡抱著的盒子打開，從裡麵拿出來一隻羽毛豔麗的大鸚鵡。“五哥哥，這隻會唱歌的大鸚鵡，是從海上坐船來噠……隻要擰緊它肚子下麵這個圓環，它就能唱啦！”“五哥哥，你聽……”楚悅兒把擰上勁兒的八音盒，放到楚子熠的視窗。銅針彈出清脆的聲音，練成一個泉水叮咚的曲子。“你聽過這支歌嗎？”楚悅兒冇聽過，便問楚子熠。楚子熠一隻手的影子，投射在碧色軟煙羅的窗紗上，楚悅兒知道他在裡麵。隻是他一直一聲未出，沉默得像是一隻壞掉的八音盒。唱完一首歌的時間，楚悅兒就站在窗外，跟著鸚鵡搖擺著唱出的調子，小聲哼著，自得其樂。唱完之後，她就跟楚子熠道彆了。“五哥哥，好嗎？”“嗯，我也覺得挺好聽噠。”“我要回家了，五哥哥再見！”自說自話地說完，她就帶著八音盒走出了小院。楚子燁站在門口，提著心，等到楚悅兒才鬆了口氣。他生怕楚悅兒受了他弟弟的氣，心裡委屈，連忙哄道：“悅兒妹妹，那個臭小子就是欠打，他不理你，三哥哥陪你玩兒！”楚悅兒卻是滿眼笑意，眉眼彎彎道：“我和五哥哥玩兒得很開心。明天我再來看他。”楚子燁有點兒懵，“他說話了？”他剛纔冇聽見呀？楚悅兒懷裡抱著那隻鸚鵡八音盒，狡黠地眨了眨眼，道：“五哥哥冇有大聲喊叫，安靜地陪著我，一起聽了一首歌。”好吧，是他錯了。以楚子熠的脾氣，冇有尖叫，冇有趕人，已經算是很客氣了。楚子燁還是覺得弟弟讓悅兒受了很大的委屈。“悅兒妹妹，你不用搭理他，他那個鬼脾氣，誰都受不了。三哥哥是他親哥，冇有辦法，你不用受他的氣……”為了彌補楚悅兒，楚子燁想方設法地哄她開心。“悅兒妹妹，你喜歡這個八音盒的話，三哥哥給你做一個新的！”楚悅兒的雙眸瞬間一亮。“真的？三哥哥會做嗎？”楚子燁拿過楚悅兒抱著的八音盒，在手裡翻轉著看了看。不過是外表花哨，內裡很簡單。他在工部的樂器作坊裡，也見過製作銅管，拿一些材料，冇有問題，調音的話，找個樂師調好，剩下的就是組裝到一個漂亮的外殼裡。這點兒小把戲，對他來說，小菜一碟。楚子燁得意道：“隻要我想做，就冇有做不出來的。”楚悅兒驚喜道：“三哥哥，你太厲害了！”“嘿嘿！冇什麼……做這些小玩意兒，就是玩玩兒而已。”楚子燁讀書總被拿去和楚子烽比，練武功總被拿著和楚子燃比。他是每次都被比下去，心裡備受打擊的那個。難得有個讓他得意的強項，還被晉王一直罵是玩物喪誌，不學無術。悅兒還說他厲害。楚子燁眼圈兒有些發酸。還從來冇有人，誇過他呢。“悅兒要兩個！”楚悅兒伸出兩根手指。楚子燁爽快答道：“行！”悅兒妹妹喜歡，讓她做多少個都行！“一個是五哥哥噠，一個是我噠！”楚子燁瞅了一眼那扇關得死死的門。“他都不出來跟你玩兒，你還管他乾嘛？不給他做！”又那麼個怪物一樣的弟弟，他也很煩，還拿他冇法子。“就做一個的話，就把我這一隻給五哥哥玩兒吧。”楚悅兒水潤的大眼睛彎彎地，裡麵好像是裝著滿天的小星星。楚子燁看著乖萌可愛的悅兒，好奇她怎麼不生氣，還這麼開心。“你真的不生氣，還願意找他玩兒。”楚悅兒說道：“就算五哥哥不想出來見悅兒，悅兒能隔著牆，和他一起玩兒，也是很開心噠。”“你不討厭他？”楚子燁就冇見過不討厭楚子熠的，就連他們的親爹，都不願意提起有那樣一個兒子。“他是悅兒的哥哥。我怎麼會討厭他呢？而且，悅兒見過他打彈弓，好厲害啊……我也想學！”悅兒的大眼睛裡，閃著興奮地光。楚子燁突然緊張起來，手指按著自己的嘴唇，做出噓聲的動作，壓低了聲音，“彆提那個彈弓……”楚悅兒疑惑地看著他，眨了眨濃密的睫羽。楚子燁壓著聲音，眼睛還左右瞧了瞧，彷彿害怕隔牆有耳。“自從那天……那個女人的孩子冇了，我爹就把老五那把彈弓扔了，我給他的其他彈弓，也被我爹給拿走了……”